母親的世界

前言:有一種牽掛,不會隨時光流逝;有一種真情,不會隨歲月變淺;有一種關(guān)懷,不會隨距離縮減。你陪我長大,我陪你變老。你,就是偉大的母親!在母親節(jié)到來之際,婁底廉政網(wǎng)刊發(fā)婁底市紀(jì)檢監(jiān)察干部戴曉梅的原創(chuàng)文章,以愛之名,致敬母親!

母親的世界

梅若塵

世界很大,映照在我的眼中,綻放在我的心中;

世界很小,藏在母親的針線里,留在母親的寒腿里。

哀哀父母,生我劬勞,哀哀父母,生我勞瘁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——謹(jǐn)以此篇致敬所有偉大的母親

五月的天如孩子童真的臉,哭笑只在一瞬間。窗外好端端的艷陽說話間就被烏云淹沒,傾盆大雨倏然而至。我敲著鍵盤的手猛地停了下來,“母親會在做啥呢?雨季來了,那雙老寒腿是否挺得住?”真是母女連心,姐的電話來了。

“六兒,呷飯了么?......”母親的聲音熟悉地重復(fù)著這句程式化的問候語。

父親走后,母親一個人簡居在家,她哪兒都不想去,更不愿意請人居家陪伴。去年底新冠疫情嚴(yán)重期間,母親不慎摔倒以致股骨粉碎性骨折。春節(jié)過后,考慮到母親術(shù)后康復(fù),我們兄姐妹一起把母親送到了鄉(xiāng)下三姐家。

都說人老便變小。剛到姐家的那段時間,幾乎每天都有母親的電話或視頻,盡管她的視力聽力都大不如從前,往往是她問她的,我講我的,但她依然樂此不疲。

清明前一個周末,我獨自去看望家母。鄉(xiāng)下的夜晚很是清涼,我和母親同衾而眠,聊著聊著就沉沉睡了。半夜里我感覺母親起起落落好幾回,我迷迷糊糊地問:“媽,要幫忙不?”“六,你困就是了,我的覺少。”手術(shù)出院后,母親起夜的頻次明顯增多,每次起來都得依靠助步器輔助支撐,但她一生好強,從不輕易開口求人。

不知什么時候,我身邊空落落了?！袄蠇?.....”,我猛地騰起,看到她正在燈影里牽針引線,我那件米色風(fēng)衣一半落在地上?！皨?你搞么子呀?”我明顯心急了?！澳隳莻€卡腰帶的布扣落了,幫你扎幾針,明天你要回去上班了……”母親像個犯錯的小孩望著我。

“慈母手中線,游子身上衣,臨行密密縫,意恐遲遲歸?！币箾鋈缢?打濕雙眼,無語凝噎。“我做夢都在自家老屋里打轉(zhuǎn)轉(zhuǎn),在那里燒火做飯、喂雞養(yǎng)豬、縫補漿洗、收拾打掃,全部是你們幾個小時候的影子在眼前飛來飛去,晃得我困不落……”母親邊說邊哽咽著。母親86歲了,在老家生活了整整72年,那里已是她的根與魂。

因多年的辛勞和風(fēng)寒積壓,母親的腰椎和雙手雙腿關(guān)節(jié)嚴(yán)重退行性病變。第二天,母親執(zhí)意要送送我,她艱難地挪著步子,和助步器相依為命?！傲鶅?過幾天就是清明了,記得回家給你爹爹上上墳。你爹是個老黨員,公公正正,一世沒做過一件虧心事。你現(xiàn)在當(dāng)國家干部,一定要聽黨的話,把工作做好,不要常記著我,我住你姐家很寬心......”

終究要和母親告別了,視線里佝僂的母親越來越小,恰似她的世界,是針頭線腦,抑或是那雙老寒腿所能丈量的步數(shù)。母親視力日漸衰退,但她永遠心明眼亮,裝著滿滿的真善美。母親沒有上過學(xué)堂,她卻用一生書寫著端正大寫的人字。

清明節(jié),我們回到老家,屋前的小花開得熱烈爛漫,小草長得綠意蔥蘢,正如我的世界,也是母親夢中的家園。

“母愛無所報,人生更何求!”母親節(jié)里念親恩,祝福母親身體健康,幸福安寧,惟愿光陰不老,歲月含笑!